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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缘歌】牵风筝的人

骨骼的动向、肺部的起伏、血的流动,将这一切收于眼底的我,被神赐予与生俱来的能力。

那天在平整的池塘遇到的女孩,看着她在池塘里站了一天,然后默默地把盆里的蝌蚪放了回去。

从那之后我和她生活在一起,她是个从早到晚都很能说的女孩,也多亏了她,我才慢慢发觉自己与普通人的不同。

与出生以来遇到的人不同,仿佛是理所当然的把我视作同类,内脏的活动和呼吸面对我时相当平缓,眼里没有嫌恶、鄙夷的神情。

被称作不祥之子,在母亲去世之后离去家门,没有归处的我,也许找到了属于我的归宿。

出生于世以来内心那漂泊不定的感受,对他人的疏远的困惑不解,在看着她的面容时,终究落定成安定的心绪。

断掉了与家里人的联系,也不知道要去哪里,直到紧紧把风筝线抓在手里的女孩出现,才萌生出了“愿望”。

想要更多的看到她的笑容,想要这份美好尽可能地延长到生命尽头。想到目不能及的未来总会忍不住祈祷,我不奢求别的东西,只要这么简单的愿望能实现就行了。 

就当这一切的幸福看起来是那样的顺理成章,溅到衣裳上的血迹打破了所有的遐思,将冲淡了的不祥之子的记忆重又唤了回来。

我茫然的抱着妻子孩子的遗骸,不知道做什么,又什么也做不了,直到循着鬼的足迹前来的剑士对我说,不为这二人吊唁的话多可怜啊。

后来我成了猎鬼人,追寻鬼的踪迹前去斩杀,除此之外的事失去了意义,所做的事不过挥刀。

旁人没有明说,从看到我的时候的情绪变化看得出来,对我的所作所为的误解、困惑,还有多年前从家里人那里体会到的感受,我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握刀斩下鬼的头颅,孤零零地站着的时候,久违的患得患失的感觉就会席卷而来。

按名叫珠世的女人所说,我尽可能地活到能活到的岁数,弥留之际来到她的坟冢前,坐下来小叙一会,风筝线断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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